經過一番跋涉,我們終于見到了當地豬場的伍老板。
伍老板(右)與播恩業務代表
伍老板的豬場在當地算得上遠近聞名。他養豬11年,最開始只有9頭母豬,后來漸漸擴欄,16年豬場搬到了現在的位置。2019年后豬場又經歷過一番改建。母豬存欄在100頭左右。豬場內部的工作人員只有伍老板一家,他和妻子就住在豬場里面,而他的兒子負責拉飼料進來,拉豬出去。
“我們這豬場改建就花了八十多萬,前前后后成本可能有三四百萬,養豬的成本是真的很高,現在不是誰都能養了?!蔽槔习逭f道,“12年、13年我們沒賺到什么錢,15年那幾年賺了五十萬、四十萬……2020年那幾年也賺了點,賺的錢又投到豬場,現在全副身家都在這里(豬場)了?!蔽槔习褰榻B,豬場設置在山里,確實少了非瘟襲擾,但是相對的,運輸成本也高,改建的時候光是材料的運費都憑空增加了一倍。
伍老板豬場
但豬場的成本控制仍然是這個豬場最為人稱道的地方。伍老板算了筆賬,他的豬場全場使用播恩飼料,養一頭豬,母豬吃的飼料加上疫苗錢花去250元,仔豬階段吃料花去200元,小豬階段吃料花去1128元,加上電費25元,總共1603元,而生豬出欄體重能達到240斤,在當前的生豬收購價格下完全可以保本。“當然嚴格一點的話,我們還有場地、設備折舊費和人工費沒算。但相當對于大場來說,我們的折舊費還是很低的?!?br>
精細化養殖、成本好控制,一直是家庭農場最為突出的優點。而伍老板的管理水平也還不錯,100頭仔豬生下來,斷奶能有96頭?!艾F在行業里其實有一種隱藏的歧視?!蔽槔习逭f道,“現在養殖行業整個都在面對考驗,考驗主要來自于瘋狂的資本。如果養殖大企沒扛住,大家就叫‘暴雷’;要是小散戶沒扛住,那就叫‘被淘汰’。意思就是小散戶是跟不上養殖新時代的,沒有資格參加新時代的競爭的?!?br>
而伍老板不這么覺得,盡管他的兒子都長大成人,他也不再年輕,皺紋開始爬上他的額頭,但他的內心卻仍然激情澎湃。2019年的非瘟沒有擊倒他,他的豬場慢慢恢復,現在以生產內三元豬為主,正在籌備趁生豬行情低迷引進新的優質種豬,想必隨著種苗引進,他的生產成績必然能更上層樓,將成本控制得更好。
伍老板說:“我們去看規模場,他們養的豬多,反而沒有實現規模效應,沒把成本攤薄,特別是管理不善的豬企,甚至有的要9元的生豬價格才能保本?!鄙i養殖已經進入微利時代,現在的競爭是養殖成本的競爭,而顯然伍老板已經在新的時代找到了屬于自己的位置。
最近幾天,聽說伍老板在忙著應對環保檢查的事情。伍老板用來自豬場的沼氣燒了壺熱水,沏了壺茶,邊喝邊指著豬場兩側的山說道:“這邊的桉樹林,以前都是我的,現在都出租給別人了,主要是沒精力。現在我們的豬場的糞便就是抽上去淋在上面當肥料,一天起碼抽兩三個小時,這塊電費倒是也不少的?!绷硪粋鹊臉淞謩t是屬于伍老板表親的,這附近的山林大多是屬于伍老板的親戚的,一個人幾畝,連起來也是十分廣大。
伍老板這類的家庭養豬模式在我國非常常見,也是養豬行業發展的可行方向。家庭農場有很強的生命力,就像糧食價格再低,農民依然不舍得放棄土地一樣。一個行業總會有賺錢的人,養殖新時代,家庭農場用靈活的經營活下來,相信自有機遇和紅利。
老驥伏櫪,志在千里。在這偏僻的山溝里,卻隱藏起了一片獨屬于伍老板的天地,而他的夢想,似乎正要在這片天地間蓬勃生長。望著壯心不已的伍老板,望著這篇蒼山,我忽然想起張志和的《漁歌子》:“青箬笠,綠蓑衣,斜風細雨不須歸?!?br>